顛覆
江山絕品小說
?? 滕麗琴
編者按
這篇小說就像它的題目“顛覆”一樣,確實挺顛覆的。
一個生長在農村,對知識有著強烈渴望的張糧庫,因家里窮,無法走進向往的學堂。但他通過自己的努力,通過好心的校長的幫助,為自己贏得了求學的機會,也走出了大山,成了一名律師。
小說在第二章卻筆鋒一轉,寫了一對可憐的盲人夫婦,一雙兒女被一輛飛奔的奔馳碾壓而死,肇事者,逃逸者叫江岔,一個單親母親養大的孩子,一個有著腰纏萬貫的父親的富家子弟。
接著,作者在第三章,又是筆鋒一轉,寫了江岔的母親關霞得知兒子被繩之以法后,想盡一切辦法企圖挽回兒子的性命。由此,引出了田護士這個關鍵性的人物,將“顛覆”之謎逐步揭開。
原來,張糧庫才是關霞真正的兒子,而江岔,才應該是那個本應在大山里的孩子。洞悉一切的張糧庫并沒有徇私枉法,江岔最終還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。
小說在情節的設置上棋高一著,看似顛覆的情節里,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。語言凝練精準,對人物的內心活動也刻畫得細致入微。欣賞推薦佳作。
【編輯:哪里天涯】
【江山編輯部精品推薦016111521】
【江山編輯部·絕品推薦161205第736號】
一生的進程是確定的,
自然的道路是唯一的,而且是單向的。
——古羅馬:西塞羅
后
記
娘回涇山了,走前她沒見糧庫,并拒絕表姨相送,一個人默默離開渭城。二十六年前她在這兒留下了一個弱小的生命,二十六年后她又在這兒送走了這個罪惡的生命。
糧庫也要離開渭城了。當初他拒絕學校保研,拒絕留在京城,拒絕留在省城,執意回到渭城是為了娘,現在他又考取京城母校法學專業攻讀碩士學位,依然是為了娘,他要用知識豐滿自己,將來更好地孝敬娘和爹。
臨走前他寫了兩封信分別寄給娘和關霞。
寫給娘那封信的最后一段話是:娘,無論曾經發生過什么,無論糧庫走到哪兒,糧庫永遠是張糧庫,糧庫永遠是娘的兒子。
寫給關霞那封信的最后一段話是:關姨,放下曾經的過去,包括兒子江岔,振作起來,面對生命中一個新的開始,請允許我這樣莽撞地說,是我們新的開始,我會常寫信回來的。
保重!關姨。
一生的進程是確定的,自然的道路是唯一的,而且是單向的。
——古羅馬:西塞羅
是的,無論是法官張糧庫,還是罪犯江岔;無論是正義善美,還是邪惡丑陋都伴著他們第一聲啼哭而注定,被顛覆的人生不可逆轉。
張糧庫!
有!
突然同學們發出一陣輕佻的笑聲。
靜一靜!請大家靜一靜,導員一只手依然舉著點名冊,另只手已抬起,向下邊的同學扇動幾下。
張糧庫沒有一點山里年輕人的羞澀,大大方方從座位上站起,發表了一段短小的調侃式演說:同學們,糧庫這名字很好笑嗎?我怎么覺著它有消滅饑餓的功能,不妨我們中午不吃不喝鉆進糧庫走一遭,保管大家打著飽嗝出來。糧庫也笑了,并依然溫和親切地說,對不起,糧庫既不無聊也沒惡意,只想從尷尬中逃出來,莫不如就讓我們的四年大學生活從這笑聲中相識相勉、相助相處吧。糧庫詼諧風趣,謙和幽默的陳述令同學們的笑聲戛然而止。
導員向張糧庫送上個肯定的微笑,并示意他坐下。
同學們,既然大家從張糧庫的名字率先認識了張糧庫其人,我再簡單介紹一下他的情況:張糧庫同學來自偏遠的涇山地區,他是我們班上唯一靠助學款去完成四年學業的新生,還是我們法學專業錄取總分第一名的考生。
大家被糧庫的幽默與篤誠打動,不約而同地起身轉向他,由衷地爆出一陣熱烈掌聲。
講張糧庫的故事,須把他的人生片段進行剪輯才像個故事,那就讓故事從主人公的十歲以后開頭吧。
一
山里人家的日子把糧庫摔打得很皮實。差不多十歲上,他就成了家里的半拉子勞力,上山砍燒柴,下地打豬草,甚至坐在灶旁的蒲團上拉風匣都抱著哄著小弟小妹。糧庫十一歲那年,爹送弟弟糧倉進了學堂。頭天晚上,娘在油燈下拆件舊褂子縫了個書包,清早糧倉爬出被窩就把它挎在肩上顯擺,糧庫瞅著這興致勃勃的小家伙兒呆呆地立著,不知心里是個啥滋味,想哭……
從那天起,糧庫無論是上山砍柴還是下地打豬草,他總是先飛快地跑向山外那所小學校,站在教室窗下悄悄跟老師識字,默默聽老師講題,然后再飛快地跑回去干活兒。晚上娘在燈下納鞋底兒,他在燈下看糧倉的課本。娘問他可看得明白,他告訴娘明白,說那字兒都能寫上,那題都能算上。娘放下手里的針線,摩挲著糧庫的小腦瓜兒,娃呀,不是娘不想叫你進學堂,是咱山里的日子太窮了,你和弟弟都去念書,家里的活兒爹和娘忙不過來呀。糧庫仰起小臉兒,娘,我不進學堂,能天天站在教室窗下聽一會兒,晚上再翻翻弟弟的課本就行了。糧庫低下頭不再看娘,娘知道他眼里噙著淚。娘沉默了,油燈跳躍的火苗扭曲了她棕色的臉,好像有根皮鞭在抽打她偏頗的良心,她咬牙挺著,挺過去了。
糧庫家居住的村子臥在山洼洼里,小而閉塞,只有十幾戶人家。它離山外小學校有十多里路,相隔的兩座山不是很高,卻很陡,山路窄窄的掛在崖邊,澗底溪水被縱橫交錯的亂石攪得分分合合,幽綠色苔蘚植物抓著崖壁往上攀了一小截就走不動了,于是與其接壤的根莖葉類植物競相擠出崖縫,展示著生命力的堅韌與頑強。
兩山交匯的胳膊肘彎確有些驚心動魄,盤過曲曲折折的山道便是坑坑洼洼的小路。糧庫奔跑在山間,奔跑在路上,奔跑在更迭的季節里,或肩上挎著捆柴的繩子,手上拎把柴刀;或背上馱著背簍,手上握把禾鐮。許許多多的日子過去了,小學校的老師都認得出這奔跑的少年。糧庫好羨慕那些見到老師行禮問好的娃娃,覺著要是能給哪位老師行個禮將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,可每當遇見小學校的老師又想快點躲開,他怕被斥責,還怕被驅趕,站在窗外聽課像偷人家東西似的,時刻準備著奔跑。
豬草旺盛時節,有河塘的水花生、水葫蘆和水邊的藜蒿、芥菜、白芷,還有路旁的艾草、野百合、紅蓼和山下的葉類、藤類,用上個把時辰就能打滿一背簍豬草。糧庫喜歡這個季節,打豬草不會占去更多時間。糧庫討厭冬天,并不是因了寒冷,而是教室窗子被厚實的霜花遮蓋,他只能耳聞不能目睹,原本艱難的學習便被大打折扣。當歲歲重復的“年”走過漫長的冬天,糧庫的個子又拔高了一截,他不用扒窗臺踮起腳就能看到黑板上的字。
涇山早春,北歸的燕子摸著山頂,摸著糧庫的頭在空中盤桓;二月煦風,趕走了積雪和屋檐的冰凌,叫醒了蟄居一冬的生命。清晨的一絲寒氣,晌午的一把陽光,傍晚的一縷夜風中走來一個純樸純粹的早春二月,一個不甘寂寞的早春二月,它送走了山里人家的寧靜。忽然,田間悠悠揚揚傳來山里人的小曲兒:二月里來好春光,家家戶戶種田忙……
這幾天糧庫一直跟爹下田犁地,爹像弟弟背書包那樣把繩子套在肩上,低頭伸頸,貓腰用力拉著犁鏵往前拱。糧庫在后面左搖右擺地扶犁,腳下翻滾著新鮮的黃土,心卻像荒漠一樣空蕩蕩的。
犁完一條壟,爹坐在地頭歇氣兒,糧庫眼巴巴地看著他,憋在心里幾天的話終于倒了出來。
爹,等犁完地我還去砍柴行嗎?小孩子的心思大人一眼就能看透。
想去山外學堂了是吧!糧庫沒回爹的話,右手十指在松軟的新土上劃著。爹把煙袋嘴含在嘴里緊巴嗒幾口兒,將煙袋鍋在鞋底上磕了磕,又放進嘴里哧哧地吹兩下,好吧!咱爺倆緊緊手下晌就犁完了,明個兒去吧!
哎!糧庫爽快地應著扶起犁……
糧庫站在教室窗下聚精會神地聽老師講乘法口決,突然一只手輕輕拍著他肩膀說,孩子,為啥這么喜歡學習?盡管覺著這只手很溫暖,這聲音很親切,糧庫還是為之一驚!他本能地想奔跑,卻被這雙手攬進懷里。糧庫怯生生地抬起頭,眼前這同父親年齡差不多的男人,是大家叫他校長的那位叔叔。
拉起糧庫兩只手,校長的心陡地一顫!這哪是孩子的手,粗大粗糙,實在無法統一在那張還沒褪去稚氣的小臉兒上。糧庫掙脫校長試圖奔跑,校長攔在他前面和顏悅色地說,孩子別怕,知道你跑得很快,但現在不可以跑喲!
坐在校長辦公室那條長凳上,糧庫的心快要蹦出嗓眼兒,身子不停地抖,面對兩位女老師的提問,緊張得腦門兒、鼻尖兒布滿細密的汗珠,濕漉漉的手時而在褲腿兩側蹭幾下,最終糧庫還是通過了老師們的輪番測試,其結果遠遠超出她們的預想。這孩子強烈的求知欲讓他們感動,強大的智慧更讓他們震驚。校長興奮得一拍桌子,“這個學生我們……”一句話還沒說完,糧庫騰地從凳子上彈起,欲抬腿向外奔跑,情急中校長大聲喊:“站??!”糧庫身體剛剛產生的慣性受到緊急制動,在急剎車般的瞬刻前傾中停住。
校長委派老師幾番進涇山,耐心地跟糧庫爹聊,誠懇地跟糧庫娘嘮,講糧庫是個有智慧有出息的孩子,不念書太可惜了,做爹娘的千萬不能耽誤孩子。老師轉達了校方破例免除糧庫入學后的全部費用,糧庫也向娘保證念書與砍燒柴打豬草兩不誤,校長、老師還有糧庫都如愿以償了,只有娘覺著別扭,憂心忡忡,她怕……
學校根據糧庫掌握知識的程度以及年齡偏大的因素,決定他直接進入三年級就讀。娘同樣在油燈下用舊褂子改制了一個書包,這個肩上挎著書包的少年,或搭著一盤捆柴繩,或馱著一只大背簍,依然奔跑在通往山外小學校的路上。
第一!似乎成了糧庫的專利。
當然奔跑是他的強項,春秋兩季運動會他包攬了學校短、長跑的第一名,即便是六年組的第一名也打不破糧庫的紀錄。學習上他更強勢,期中期末考試班級第一,小學升初中考試年級第一,初中升高中考試公社第一,高考自然是全縣第一,糧庫以高出一本線103分的成績考入京城一所名校。
糧庫離家那天娘哭了。其實發榜那天娘就哭了,那些天娘的情緒糟透了,精神有些恍惚,嘴上一直叨叨咕咕地自問自答。
……糧庫念完書還回來不?不回了,人家不會回來了。糧庫往后還認這個山里的娘嗎?不認了,人家壓根就不是山里娃,怎么會認這個山里的娘呢!哎……
娘,說啥呢!兒子念完書就回來,哪都不去,回到渭城工作,到時把你和爹還有弟弟妹妹都接進城,兒子再不讓娘受窮遭罪了。
娘眼里噙著淚笑了,孩子,娘不拖累你,有些事你不會懂的。糧庫看得出娘的笑充滿苦澀,他不明白這些天娘是咋了,百思不解。
二
一層淺淡的云把西斜的太陽稀釋得若隱若現,一抹乏力的光穿過云隙散落進渭河,老舊的鉛灰色石橋像只彎曲的蝦伏在水面上,恬淡,平靜。
石橋小學地處河的北岸,它是所規模不大,條件較差的學校。老師像掛職鍛煉的干部,進進出出跟走馬燈似的,有點門路的來這兒過度一下,弄個編制就走人了。在這所學校念書的孩子,大都來自城市邊緣的馬家洼與石橋鎮所轄的幾個村子,無論是市民抑或村民,雖然缺乏些文明教化卻不市儈,正像他們穿行在一條條小胡同,一處處垃圾堆的土房子一樣,有種粗樸實在的土腥。在這個顏值極低的平民區域,石橋小學的規格自然不會太高,更不會被什么人喜愛。
這是渭河南岸下游的一間出租屋,房子很老很破,是那種墻體由土坯外包層立磚,墻面抹上瓤筋大泥的土屋。房子的墻基裸露著深度風蝕的紅磚,外墻抹上去的泥層多半已脫落。顯然這樣寒酸的居所租金也很廉價。
簡陋的小屋住著一對盲人夫婦,男人在渭城民政局標準件廠(盲啞人工廠)做工,女人精打細算地操持家務。當兩個小生命在這間小屋呱呱墜地,當盲人夫婦初為人父人母,小屋曾充滿興奮與幸福,他們為這雙孿生姐弟取了個渴望光明的名字:葉明、葉亮。姐弟倆從咿呀學語到趔趄舉步,慢慢成了盲人夫婦黑暗中的眼睛,探路的手杖。
葉母超出常人許多艱辛把一雙兒女拉扯起來。八歲那年,葉明葉亮上學了,姐弟倆沒坐過自行車,也沒坐過摩托車,更沒有家人陪伴上學放學,每天要用自己的小腳板丈量長著卵石的小路,丈量渭河上的石橋,丈量生命中的里程。
這天晌午,葉明葉亮吃過中飯,依然幫媽媽擦桌洗碗拾掇干凈灶間才去上學。
葉母重復著每天叮囑姐弟倆的那句話,明兒,橋上車多,拉著亮兒靠邊兒走。
倆孩子扭過頭也重復著每天回媽媽的那句話,知道了,媽回吧。
葉母仍站在門口,聽他們走遠了才轉身進屋。午后一點剛過,她就忙著準備倆孩子的生日晚餐。和面,剁餡,包餃子,摸索著做完這堆活計已經不早了。葉母倚墻坐在炕沿邊歇息,聽鐘聲敲過四下便起身生火燒水,等著孩子們一進家門就開始煮餃子。
學校的大門口、柵欄邊密密匝匝擠滿了接孩子的人,有中年男女,有年長的老者,他們是爸爸媽媽,是爺爺奶奶或外公外婆,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校門篤守。一陣放學鈴聲響過,孩子們陸續出來,大人迎上去接過書包,笑容比孩子的小臉兒還要燦爛。
像往常一樣,葉明牽著弟弟小手走出校門,走過一段沙土路便上了石橋,姐弟倆貼著橋欄往前走。
葉亮掙開姐姐的手緊走兩步,轉身面對姐姐邊倒著走邊說,姐,今天是我們的生日,你說媽會做啥好吃的給咱倆?
葉明拉過弟弟小手,快走吧!到家就知道了。
雞蛋?炸醬面?要是餃子該多好!弟弟自言自語地叨咕,跟上姐姐加快了回家的腳步。
每天放學回到家,姐弟倆總是人沒進門聲先進屋:媽,我們回來了!可今天已過了到家時間卻沒的一點動靜,鍋里的水燒沸有一會兒了,孩子們咋還不回,葉母隱隱不安。她拿起手杖摸索出家門,走過狹長的胡同,走上寬闊的石橋,走向河對岸的小學校,明兒——亮兒——,亮兒——明兒——她邊走邊招呼孩子的乳名,一聲接一聲,她的頭一會兒轉向這邊,一會兒轉向那邊,兩只耳朵茫然四顧……
飛!寶馬X4風馳電掣般地在渭城大街上飛,對面駛來的車輛慌不擇路地擠向非機動車道,路人驚得駐足唏噓!江岔忘形地在攀升的速度中尋找磁懸浮感覺,享受寶馬倏然而過甩掉窗外一切的刺激。時速從140到150再到160,繼而滑向180,表的指針還在顫顫上升。
嗡——嗡——是寶馬油門烘到底的吼叫,這猛獸粗暴地從渭城大街竄上通向郊外的渭河大橋,搖頭擺尾地沖向橋欄……
突然,嘭的一聲悶響,葉明葉亮雙雙被寶馬撮起,瞬間又被拋出,哐!著地后一個彈起下落,重重摔在二十幾米遠的橋中央,姐弟倆沉靜了。寶馬風檔癟進個亂七八糟的洞,碎掉的玻璃撒落下來,殘余部分像蜘蛛網似在邊緣掙扎,凹陷的機箱蓋跟脫臼的下巴一樣張著大嘴。
這寶馬的確夠牲性,它沒因損毀而減速;氣囊后面的江岔更牲性,他也沒因肇事而停下,寶馬猶如脫韁野馬從兩個孩子身上碾壓而過,瞬間沖下大橋。
兩個弱小的軀體被軋扁,被放大,像單薄的照片印在石橋上。血!向橋邊洇散,漸漸粘稠,似砣紫黑色果凍兒在地上顫動??蓱z的孩子,幼小生命永遠定格在了八歲生日這一天。
警車分別從前后及側翼逼向寶馬。近了,更近了,它們幾乎把寶馬壓迫到極限。突然,寶馬猛地朝前沖去,似有與圍堵者同歸于盡的勢頭,警車迅速躲閃,車頭倏地偏離寶馬,哧拉!一聲尖銳的撕摩,車尾與寶馬擦出一道火花,寶馬一頭扎向路邊的大樹,開啟的大嘴巴一口咬住樹干,嘴唇似的機器蓋子立時飛落,殘存的風擋玻璃徹底碎掉,氣囊像團泡沫仍堆在江岔胸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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